日期:2022-4-15(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第一章:回想当年
马老歪是我们左邻右舍的邻居给他起的绰号,真名叫马跃,人们为什么叫他马老歪,原因是因为他腰是弯的,且腰弯的状态与常人不同。
一般有腰疾或是年老之人弯腰,大多都是头低着面向下,背部凸起呈弓形。
而马老歪却不同,他则是挺胸抬头,把脑袋歪向身体左边,右侧肩膀高起向右倾斜,臀部则又向左歪,腿却又偏着歪向右边,身体完全是横向三道弯。
马老歪走起路来左侧胳膊一点不动,右胳膊却为了找身体平衡,便一个劲地摆动。
马老歪时年四十多岁,养着一个七口之家。
七口人的家庭,如果在六、七十年代那是极正常的,而在计划生育实行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一个七口之家那绝对是一个大家庭。
马老歪是外地人,据说是为了要生儿子,几经搬家才来到了这里。
马老歪是一家之主,妻子李琴,还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由于马老歪的情况与黄宏和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小品大体相似,所以人们便开玩笑都叫他马队长。
马老歪虽然腰歪的与常人不同,但在家里却是绝对权威,他的权力与地位在家里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这种权力在他年轻时就形成了。
他的话在妻子与儿女眼里,那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是不可抗拒与打折扣的,无论多大的事情,只要是马老歪恩准了,那就是一路绿灯。
马老歪在某天夜里突然驾鹤西去,马老歪老家的人也接到了噩耗,遂来了一些亲友,在料理马老歪后事的几天来,便与那些人谈起了马老歪过去的那些曾经。
一位亲戚看着我说:“想不到他落了这么个结局,你看马跃后来身体是歪了,想当年他在我们当地也曾是一个相当帅气,且有正义感的帅哥啊,在姑娘们眼里也属于白马王子那一类人物,否则就李琴那脾气怎么会服他啊。”
当年李琴在我们小镇也算是长得相貌姣好,并且也时髦的很,所以就不乏追求者,可是李琴对这些人根本不往心里去,但她却不严厉地拒绝他们,故此就把那些追求者一个个弄得云山雾罩地摸不着底,放弃吧还舍不得,不放弃吧李琴又态度还不明朗。
其中一人名叫陈明,他父亲是镇里武装部长,在陈明高中毕业后,便把他安排在了林业站。
陈明便觉得自己家庭条件优越,也有正式的工作,非他人可比,于是就对李琴发起了猛攻。
陈明在家里是独子,父母从小娇惯着他,所以养成了他一些不良习惯,嘴里天天香烟叼着,眼镜卡在鼻梁上,有时歪戴帽子散趿拉鞋,嘴里还时而不干不净的脏话连篇,父母明明知道儿子这些毛病不好,但他们管不了陈明,因为陈明对他们的话根本不听。
陈明与李琴相处时,开始李琴也如对待其他人那样对陈明不冷不热,她既不拒绝,也不允诺,不远不近地和陈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经过一段时间交往后,李琴发现,陈明除了上班与常人差不多以外,他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于是李琴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陈明,但是陈明不干了啊,用陈明的话讲:“你说不处就不处好使吗,我在你身上搭了多少时间啊,花多少钱不说,我把情感都赔在了你身上啊。”
李琴的脾气更倔,听陈明这么一说,当即就急了:“不处就是不处了,你搭了时间,我还搭了青春呢,我和谁说去……”
李琴与陈明相处时双方家长都知道,陈明父亲虽然知道李琴没有工作,但李琴人长得漂亮,儿子也愿意,所以也就不闻不问任其自然发展。
李琴父亲则是个势利眼,同在一个镇上住着,他虽然也知道陈明一无是处,但是陈明的爹是武装部长,陈明又在林业站工作,那种攀高枝的思想时刻都驱使着他,在李琴拒绝与陈明来往时,他便从中作梗,极力安慰陈明的同时,还经常责备李琴。
李琴坚决拒绝再与陈明相处,导致陈明情绪极度低落,本来在工作上就拖拖拉拉的陈明,便开始王二小放牛——不往好草赶了,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甚至几天不去林业站点卯,惹得站长朝他爹直发脾气。
陈部长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也明白自己劝说儿子不和李琴来往也是白费,于是就放下了自己的官架子,略低一下自己平时高昂的头去了李琴家,想卖卖自己的面子为儿子挽回败局。
哪知李琴不买账,她根本就不把武装部长这尊菩萨当神看,确切地说就根本没把陈明的父亲放在眼里,很果断地一口回绝了他。
虽然李琴父亲见陈部长去时远接近迎,陈部长长、陈部长短地叫得他感到蛮舒服,可是李琴父亲除了答应再劝说一下李琴外,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措与许诺了啊。
陈部长在李琴家觉得卷了面子,回家时看见陈明正躺在床上沉思,知道又是想他与李琴的事,就说:“算了吧,人家不同意你硬缠着有用吗?你也不好好去上班,长此下去这种精神状态将来不是把自己毁了吗?你这样人家会可怜你吗?她会看到你这样就回心转意吗……”
陈明平时就看不惯他父亲摆官架子,也不愿意听他说话打官腔,所以平时父子俩极少沟通。他现在本来就心烦,此时他父亲一说心里就更烦了,于是就把脸转向墙壁,连看也不看陈部长了。
陈部长则揪着问题不放,依然喋喋不休地说:“搞对象那是两个人的事,人家不同意你强求有用吗?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追到手那样会幸福吗?刚才我去了李琴家,李琴的态度十分坚决,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虽然她父亲答应再劝说劝说,我看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面壁躺着心里百般烦闷的陈明,极力地忍耐着父亲的唠叨,当他听到父亲说去了李琴家,并且是那种结果时,他立刻就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怒气地对父亲说:“谁让你去李琴家了啊,你是不是又以你那个破部长的姿态与人家谈话了啊?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部长本来在李琴家卷了面子心里就感觉不舒服,现在又让陈明抢白了几句,便感觉既憋气又窝火,于是就对陈明说:“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我怎么不去管别人的事啊?我图的是什么啊?你老是这么萎靡不振,工作拖拖拉拉怎么可以啊?今天你们站长都找我了,我唯恐你对象搞不成,再把工作丢了弄个一枪俩眼……”
陈明本来心里想自己这么一说,他父亲肯定就会顺着他马上就会出去,可是他父亲今天非但不走,反而变本加厉地接着训他。
陈明此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气他父亲说:“丢就丢,是什么好工作啊,不就是个破林业助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陈部长一听就急了:“你再说一个,那是破工作?你知道那个工作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吗?你知道我是托了多少人情、搭了多少钱这个工作才落到你名上的吗?别他妈不知道仨多俩少,我看你是站在岸上不知道腰痛……”
陈明越听越来气,他此刻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下去,于是便在床上跳下来摔门而去,走时扔下一句:“工作好你自己干吧,我还不稀罕呢……”
常言说知子莫若父,陈部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块什么料,那是说到做到的主,或许林业站的工作他就真的不去上班了啊,那可如何是好啊,想到此他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外边哪里还有陈明的影子啊,喊了几声无人应答,陈部长骂骂咧咧地只好回屋来了。
陈部长回到了屋里,看着恨不能钻进电视里,听着咿咿呀呀难以听懂的京剧,看得津津有味的妻子荷花说:“你心可真够大的,可能比他妈倭瓜都大,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闲心消遣地看电视啊,还不出去看看陈明上哪里去了啊……”
陈部长见妻子迟迟不愿意动地儿,于是又愤愤地说:“你看看你养活的那儿子,那脾气怎么与你那么像啊,好赖话听不进去,老鸹嗛牛逼——就认准了那一门了,妈的,摊上这种儿子简直是作孽啊……”
荷花听见陈部长一骂,她马上把眼光在电视画面里不情愿地收回来,毫不相让地马上反唇相讥道:“你少拿我说事,我养活的儿子,我自己能养活出来吗?你种高粱会长出来谷子吗?你怎么不说你撒得那是一个瘪种呢……”
陈部长一听,他的气立刻就顶到了脑门,心里暗想:今天真是撞上了三不顺了,在李琴家让李琴弄了个大窝脖,刚才又让儿子陈明无故气了一番,本想与妻子发泄一通出出气,可是妻子今天也不拿他这个豆包当干粮,今天也不买他的账了。
于是陈部长把在几处憋的一肚子气合在一起,暴风骤雨般撒在了妻子身上,立即大声骂道:“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就算我撒的是瘪种,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就你那块不可救药、根本无法改良的盐碱地,就是把人参果的种子种上,也他妈会长出大萝卜来……”
第二章:处心积虑
陈明在家里出来,偶然看见电线杆子上贴着一则招工启示,是镇里一个建筑工地在招力工。
陈明仔细一看,招工的这里,不就是李琴做食堂临时工的那里吗,于是陈明就去找了那里的工头,想在那里找个活干,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想借故再去接近李琴。
工头也姓陈,是陈明一个远房叔叔。
陈明对工头说明来意,工头调侃道:“陈明,你是吃饱了撑的没处消化食了吧?来拿你叔叔开涮是不是?你小子想拿我寻开心啊?你放着林业站好好的班不上,跑这里来淌什么浑水啊……”
陈明说:“林业站的班我不上了,都他妈干了两年了还是个临时工,今天转正、明天转正,转正了又怎么样啊,还不是一天除了植树造林就是植树造林那些事吗?乏味透顶了啊。”
工头说:“你爸爸知道吗?”
陈明说:“我的事不用他管,当初去的时候我就不愿意,是他软磨硬泡把我弄去的。”
工头说:“陈明,你可想清楚了,我这里的活可是累,时间也长,可比不得你在镇里上班,这是一卯顶一楔,各人都有各人的工作,没有偷懒的可能,工作也不用考核,你只要肯干就行,反正我这里现在缺少人手,你既然愿意就先干着,干不了你可以随时走人。”
于是工头便把陈明安排在一个姓王的瓦工师傅那里,让他学着砌墙。
同时在王师傅手下学瓦匠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马跃。
还别说,陈明来到工程队还真卖了力气,他或许真是想让繁重的劳动来改造一下自己吊儿郎当的脾气,想以此来换回李琴对他的情感。每逢师傅分配下任务,尽管陈明完成的非常勉强,但是总算还能完成。师傅与工头也知道陈明父亲在镇里是官,根本不可能让儿子久居浅滩,于是也不想得罪于他,故此也就大不见小不见的让着他。
陈明在工程队虽然活是累了些,时间也确实长的难以令人接受,但是与一帮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伙伴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倒也感觉生活很充实,特别是每逢在食堂开饭时还能看到李琴,这对陈明心灵是最大的安慰。
半年后,马跃与陈明便都能单独挑一头砌墙了。
就在陈明干的很起劲时,情况却突然又有了变化,镇里原来的党委书记调离,陈部长接任了小镇党委书记之职,于是就理所当然地又给儿子安排了新的工作,陈明去镇里计生办上班了。
陈明在告别干了半年多的工程队时,他竟然感觉有些不舍,那天工头还特意告诉食堂多弄几个菜,也算是为陈明践行。席间工友们一个个为陈明举杯祝贺,那种场面令陈明颇为感动,这是他在镇里林业站上班两年,也参加过各类宴会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热情。
因此陈明颇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当王师傅给陈明敬酒说了些感人的话,陈明心里正感到情感涌动时,食堂张师傅拉着李琴走了过来。
张师傅说:“陈明,你虽然要走了,可毕竟在咱们工程队干过,咱们也算是朋友,以后大家到镇里办事,你小子可别假装不认识我们,何况你还与我们李琴原来处过朋友,人家李琴说不定现在还想着你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人们心想:这张师傅这个没心没肺、说话着三不着两,怎么什么话都往外捅啊?明知道人家已经分手了,怎么可以当着两个人面说这种话啊?这不是令人家尴尬吗?
最吃惊的当然是陈明,他看了看张师傅,又斜眼瞟了李琴一眼,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支支吾吾地用其他话题掩盖了过去。
比陈明更为吃惊的当然是李琴,张师傅拽她来这里的时候,对李琴说是工头有交代,为了日后能揽到镇里一些建筑工程,陈明他爹是关键人物,因此陈明有利用价值,所以大家对陈明都要恭敬些,要高高兴兴地把他打发走,要求在进餐时每个人都去为陈明践行,说几句客套话,否则扣发当月奖金。
可谁知道张师傅会说出这种话啊,李琴当即就不愿意了,她一甩张师傅拉着自己的手,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本来十分热情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又是半年后,陈明骑摩托车下乡回来,路过某工地旁边时,看见自己曾经呆过的工程队在那里施工,于是就停了下来,想与那些曾经在一起干过活的伙伴们聊聊。
陈明一进工地的临时护栏,就看见张师傅与几个人在里边摘菜、聊天。陈明逐一打了招呼后便坐下来与他们闲聊。
张师傅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的人,一见陈明便四周看了看用诡异的样子说:“陈明,我可告诉你,你小子要再不努力追,李琴便会花落他家了,那时候你说什么可也就不赶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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